东方青璃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是她那话那语气让他很不舒服。
犹豫了一会儿,他再次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
“明天再过来给我上药并照顾我的饮食,这是酬劳。”
说完轻轻一挥衣袖那银票便向着沈幻依直直的飞了过来,还夹杂着一丝劲风。
沈幻依一把抓住,低头看了一眼那银票上的数额,然后张大了嘴巴,心也剧烈的跳了起来。
这牛人一出手居然就是一千两银子,好大的手笔,土豪啊土豪,你可算找到知音了。
她瞬间便想到这人的身份绝不简单,估计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公子,普通大户人家的公子哪有出门随身携带着金叶子和面值这么大的银票的?
这就是个视钱财如粪土,不知民生疾苦从没花过钱的傻缺二逼青年?
沈幻依满心激动满心喜悦的说道。
“我又不是你的丫环。”
激动完后她还是本能的想要拒绝,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绝对没什么好处,只是握着钱的手指却发白,快要将那银票生生的握烂了。
“我不是付钱了吗?这里也没有别人,你只要照顾我三日,这银子你便可以拿走了。”
东方青璃见她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面上防备与迟疑的神色一闪而过,猜到了她的心思,趁势追击又说出这一番话。
“成交,看在这么多银子的份上,姑娘我就勉为其难的照料你三日好了,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许反悔,不行,你得发个誓,伤好后绝对不能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她还是不放心,她又不傻,依据这人变态的性子谁知道他伤好后会不会杀了她灭口?真的那样到时候她可是人财两空。
“我若想杀你灭口,便不会掳你进这山洞了,会在第一眼看到你便杀了你。”
东方青璃冷冷的声音传过来,让人脊背发凉。
沈幻依想了想依他的武功身手的确就算受着伤也可以做到这件事,不由得又点了下头。
“好,就依你所说,明天我还来,今日你便在这山洞中休息吧,我真的要回去了。”
她急急的说完便再不停留的出了山洞,又好心的将洞口堵上,给他一个安静的空间好让他好生修养。
她走后,东方青璃才撇了撇嘴,他其实是想让她带着他去她家的,不过看样子她连想都没往那方面想,而且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心中不由得有些愤恨,自己今日偏偏旧伤复发,他一个人住在这黑乎乎的山洞中,虽然不害怕,但也很孤独。
沈幻依出了山洞走到河边,此时鸭子们都已经上了岸,卧在沙滩上休息,她拿起小鞭子一挥舞,口中呼喝着赶着那群鸭子便回了庄子上。
她今日猛然赚了一笔巨款,说不出有多高兴了,喜滋滋的回到庄子上准备将银票和金叶子全部交给奶娘。
“妈妈,妈妈,我回来了。”
回到庄子上,她迫不及待的跑进自己的院子中,想要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她。
“姑娘,今日怎么回来的有些晚?”
苏妈妈正在院子里生火,准备做饭,闻言抬起头来问道。
“妈妈,有大喜事,走,我们进屋说。”
沈幻依高高兴兴的拉着苏妈妈的手进了屋子,拿出怀中揣着的那小半个烤鸭放在桌子上,让她快吃。
苏妈妈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这些年安国侯府自将沈幻依送到庄子上之后便任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了,连侯夫人姚素心也没有只字片语,更没有派人来看过她一次。
所以庄子上的下人才敢任意的欺负沈幻依,将她当做丫环使唤。
若不是苏妈妈对她不离不弃,自小将她养大,照顾着她的起居和衣食,她早就饿死了。
所以苏妈妈除了不是将她从肚子里生出来的亲娘之外,待她如亲生女儿,母女二人也一直相依为命。
沈幻依心里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世,那血淋淋的一幕已经永远的镌刻在了她的心底,这些年她每每思及都脊背发凉。
不是没有仇恨的,但是她也清楚依她当前的情况想要报仇那是痴人说梦,她出生之时只是婴儿之身,她记得最深的是自己经历的那场惨烈的事件,反而忽视了当时的仇人。
这些年时过境迁,皇帝身体每况愈下,朝政由当今摄政王把持,当年的事在她的脑海中已经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想要得知当年的详细情形,必须要入宫查看,而现在入宫的第一步便是她要先回到安国候府才行。
可是她这些年也旁敲侧击的问过苏妈妈关于侯府的事儿以及自己的身世来历,她总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幻依,今日的鸭子怎么少了一只?一共是四十八只鸭子,现在只剩下四十七只了,那一只哪里去了?”
她正坐在桌子边想着往事,便听到门外一个尖细的嗓音传来,她面色一冷,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