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看到两大行李箱时,苍老的脸上立刻布满愁容。
“童童,你这是——”
我跑过去,抱着我的父亲可劲儿的撒娇,“爸爸,原谅我,让我再任性一次,好不好?以后再不会了。我跟顾曦城没法过了,我回来拿户口本,明天就去跟他离婚!”
我的父亲惊憾了半天,良久后呐呐道,“可是当初你也是痴狂的要嫁给他呀!”
“爸,我错了。我嫁给了顾曦城,却没有嫁给爱情。”我哭着说。
我爸标准女儿奴,我这一哭,他就心软,“好好好,乖女儿,回来就好。离婚就离吧,我女儿这么优秀,顾曦城看不到你的好,总有男人会欣赏你的。”
我在家里和父母愉悦的相处了一天,晚上的时候,我给顾曦城打了个电话,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顾曦城大提琴般天籁却慵懒的声音,“怎么,反悔了?”
我怔愣,他莫不是真以为我离不开他吧?狂妄自大!
“不是,我想告诉你,明天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我一气呵成。
听筒那边沉默了一晌,“好。”
“顾曦城,做个好梦。”我挂断了电话。
我的妈妈说,既然要离婚了,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她给我买了一条大红的抹胸裙,说什么红色也可以辟邪,穿上它,就不会再遇到渣男了。我第一次发现我妈妈原来还这么迷信。
我穿上它,沟壑一线天,性感又婀娜。我觉得自己忽然焕发出熠熠神采,从前的自信又一点点回来了。
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的门口。顾曦城没有到,我只好站在门口等他。
来来往往的人群,结婚的都是高高兴兴,离婚的都是垂头丧气。我嘴角努出一抹舒适笑意,有人跟我打招呼,“姑娘,结婚啊?”
“不,我离婚。”我愉悦道。
那人一愣,黯然着脸走了。
顾曦城的法拉利就停在民政局的对面,可是好半天却不见他下来。我等得有些不耐时,他的电话来了。
“离个婚能把你高兴成这样?”
我听到他天籁的声音里夹杂着阴沉的怒火。
我唇角抽了抽,原来我的高兴在他眼里看来是种罪恶。
“这不是你期盼已久的吗?”我黯然道。
他挂了电话,踏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我看到他戴着墨镜,戴着口罩。幡然大悟,他这种天天上电视报纸的名人,离婚必然引起掀然大波,于是只能低调前来。
他走到我面前,摘了口罩,流线清晰的下巴刚毅的抬起,鼻翼挺拔,薄唇紧抿,勾勒出优美的弧度。这人天生妖孽,难怪我会被他蛊惑,三年来没有尊严任凭他践踏,无怨无悔。
如今醒了,才知他是千年祸害。
“为什么忽然要离婚?”他忽然问我,我有些猝不及防。我以为他不关心我离开他的理由,只要我主动离开,他都欢喜。
我望着他,认真而诚实,“因为我累了,不想爱你了。”
我看到茶色镜片里的瞳子,微微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