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根本不看我一眼,便伶着他的公文包下了楼。
此刻,我已经疼得蜷缩成一团,我想我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十分可怕,豆大的汗珠浸湿了我的睡衣,我的头发也湿了大片,黏糊糊的落在脸上,我喊了几声,“王姨!”可能因为声音太小,对方没有听见。可是我没有力气拔高声音!
无奈之下,我抓起床头柜上的鲜花瓶,推倒在地上,王姨闻声而来,看到地上碎裂的陶瓷片和横陈在地上的玫瑰花,吓傻了,“童小姐,这可是苏小姐送给先生的玫瑰花——”
王姨看出了我的异常,赶紧替我叫了家庭医生欧阳修过来。欧阳修替我挂了消炎止痛的药水,然后狐疑的扫了我一眼,因为是深夜,孤男寡女相处折实不便,他便离开了。
王姨将地上的陶瓷碎片扫起来,用一个厚实的塑料袋装着,然后向我请示意见,“小姐,这些碎片怎么处理?”
“扔了吧。”我知道,花瓶是苏欢送给顾曦城的,顾曦城把苏欢送给他的花插在里面,这个习惯保持了三年。从我们结婚的那天算起。
爱屋及乌,这个花瓶在顾曦城心里的位置,显然高于我。可是如今它坏了,地位再高也成了一对废物垃圾,留着何用?
凌晨十分,痛楚减弱了许多,我便昏昏然睡了过去。
我几乎是被顾曦城摇醒的,我第一反应以为是地震,直到睁开眼看到顾曦城那张颠倒众生的妖孽脸,我立刻醒了。
“童话,床头柜上的花瓶呢?”顾曦城气急败坏的摇晃着我,我的头又开始昏呼呼起来。
“碎了。”我淡淡的挤出两个字。
顾曦城终于不再摇晃了,咬着牙,冷峻的脸上布满黑线,“你把它摔碎了?”
我望着他,心里涌起无限悲凉。
一个花瓶,只因是苏欢的,便可以牵动他如此大的情绪。而我,手上的挂瓶他视而不见,截然不同的待遇,让我心如死灰。
王姨小碎步的疾跑进来,连忙为我求情,“先生,昨天童小姐病的很厉害,所以才不小心打碎了花瓶。”
顾曦城的目光,总算移到挂瓶上。只是蜻蜓点水的那么一瞥,然后带着不甘转身离开。
我苦笑,在他心里,我连一只花瓶都不如。
从前我认不清现实,如今该清醒了。
“顾曦城——”这是我主动第一次叫他。
他驻足,修长的背影微凝,却没有调转头,只是淡漠的问,“怎么了?”
“我们,离婚吧!”我用尽所有力气,刚说出口,眼泪却簌簌而下。
我22岁嫁给这个男人,满怀少女的情怀,以为他是我的天。却从不知道,我只是跳了一个火坑。
三年来,我被他的灼灼其华燃烧的片甲不留。
他终于转过身来,我将眼泪拼命的关回去。在他面前,我不许自己懦弱。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想离婚,分得巨额财产?”他咬着牙,恶毒道。
我默默的望着他,原来在他眼里,我竟然是如此不堪的人?
“想离婚,净身出户。”他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