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羽笑了一声,眉宇间竟有几分爽朗不羁的味道,他说:“有趣。”
一天之间他见过她破口大骂,见过她扮猪吃老虎,见过她聪明睿智,觉得这华如歌即胆大妄为又心思细腻,当真是个有趣的人。
华如歌见他神色真实自然,倒是对他没那么反感了。
“一会儿我做东,请邻居们喝酒,不知小兄弟可愿赏脸?”拓跋羽邀请道。
华如歌欣然应允:“当然。”
她是个爱凑热闹的,前一世上大学就爱和室友打成一片,现在自然也不愿落单。
听到她答应,拓跋羽颇为开心的一笑,说了声:“那我们一会儿可要好好喝一杯。”
待另三家下人把院子收拾干净,拓跋羽的桌子就摆在庭院中间,这四人中除了华如歌之外,其中三人相互都是认识的。
“华兄弟是校长特招来的天分必定很高,能和我们喝酒真是与有荣焉。”华如歌对面一个高个的黑脸汉子,举着酒杯憨憨的道。
华如歌还没等开口,一个花生米就砸在了那黑脸大汗头上,始作俑者一边继续夹花生米一边惜字如金:“说人话。”
这人身材单薄,面容清秀,白皙的脸庞上有几分书生气,闷闷的话很少。
黑脸汉子茅俊扯着嗓子喊:“晏子兴,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别人那叫面子,你那只能叫厚脸皮。”晏子兴浅尝杯中酒,声音不高却犀利。
华如歌忍不住笑,这两人明显不是一般的熟。
“你想打架是吧?”茅俊见口舌不敌,挽袖子就要打架。
晏子兴偏头扬眉:“我怕你?”
茅俊汉子跃跃欲试,拓跋羽却开口了:“你们俩斗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华兄弟还在呢。”
晏子兴不动声色坐正身子。
茅俊哼了一声,也收了声势不打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戍边的茅将军家的三少爷,茅俊。”拓跋羽对着华如歌介绍。
“华兄弟,不怕你笑话我就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能帮兄弟我一定帮。”
他说着向华如歌豪爽的举起酒杯。
他这话对华如歌胃口,她咧嘴一笑:“冲你这话我认你这兄弟了,来,干了。”
一杯酒喝完,拓跋羽赞了一声好酒量,又看着晏子兴道:“这是财政大臣家里的公子,晏子兴。”
晏子兴闻言举杯,言简意赅的道:“我话少,但人好。”
华如歌笑出声,她没想到这书生不但不古板,还有点小逗比。
“日久见人心,宴兄请了。”她举杯。
晏子兴一饮而尽,随即拓跋羽提议大家一起喝一杯,四只白玉杯在月光下碰撞,随后烈酒入喉,火辣辣的灼着华如歌的身体,在来这世界之后第一次感觉这么暖。
四人聊得投机,不断推杯换盏。
三巡之后,华如歌开口道:“我这还真有一件事,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我解决了?”
三人一听都探过头让她说。
“我想弄个贵族籍,你们家族树大招风肯定不好,有没有别的门路?”华如歌问。
拓跋羽点头:“你在这等级森严的学院没个贵族籍也的确不方便,等我们给你想想办法,尽量给你找个体面的人家,到时候就说你是他们家的义子就好了。”
茅俊和晏子兴则是一脸思索,想来已经在想办法了。
“五殿下误会了,我既然进来了就不怕别人非议,我是为我妹妹打算,这孩子天分高,但不想离开我,我想让她和我一起上学,不必太体面,能进学院就好。”
不远处的蓝冰儿听到这话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月光下单薄的少年,她怎么都想不到华如歌竟然为她这个路边上捡来的孤女打算这么多。
“原来那不是你的侍女呀,怪不得你待她那么好。”拓跋羽了然。
蓝冰儿觉得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既然只是为了进学院,那就好说了,依附我家的小贵族太多了,明天我就挑一个不起眼的把你妹妹的籍落下,这样不会引起别人太多注意。”
茅俊心直口快,直接把事揽在了身上。
晏子兴点着头:“他嫡出的好办,我地位不行,不过他要是办不好我也可以帮你。”
华如歌看着这些人的慷慨相助,当下便道:“这人情我记下了,不言谢,日后各位有事我一定相助。”
“客气什么,来喝酒,今天不醉不归!”茅俊豪爽的扯着嗓子喊。
几人聊得很欢,一杯杯烈酒的下肚很快就喝多了,晏子兴喝醉了酒之后就是个话唠,非拉着华如歌讲他小时候的糗事。
茅俊的头探过大半个酒桌,醉眼迷离偷听的像模像样,拓跋羽眯着眼睛一个人抱着酒壶像一只慵懒的醉猫。
蓝冰儿本想提醒自家少爷该回去休息了,就见她拍着晏子兴的肩膀:“你那算啥,小爷我连七星酒店都炸过,七星酒店你懂吗?连厕所都比皇宫修的好。”
蓝冰儿扶额,自家少爷这也是醉的不轻,都开始说胡话了。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华如歌扶到房间中,华如歌爱喝酒但偏偏酒量不好,她回到房间的时候看样子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但当她目光掠过窗边,隐约看到那里突然只多出一个黑影,他背对着她站着,身材挺拔气质强如山。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华如歌的眼睛直接从绿豆瞪成了鸡蛋那么大!
正要给她盖被子的蓝冰儿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但还没等她回头,她身后又出现一个人影,飞快的点了她的穴将她送到外屋去,关上了门。
房间中的气氛迷之尴尬。
华如歌看到他被吓的出了一身的汗,酒瞬间醒了大半。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找到自己的?自己现在明明恢复了脸又换了男装他没理由认得出来呀?
黑色身影逐渐转身,惊世容颜在半明半灭的烛光下依旧夺目,晃得华如歌有些眩晕。
她恨恨咬牙。
告诉自己一定是酒劲上来了!
“男女授受不亲。”拓跋睿声音渗着寒气。
噶?
华如歌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啥意思?
“刚刚为什么和男人那么亲密?”